寓情于景:为了抒发离别之苦,词人采用了借景抒情、情景交融的写法,选取“寒蝉”“长亭”“骤雨”“都门”“兰舟”“烟波”“暮霭”“ 楚天”“ 杨柳”“ 晓风残月”等一系列意象,
把离愁别绪的感受,通过景物描写表现出来,使主观思想感情和客观形象和谐统一,意与境会,创造出完美的意境,具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
虚实结合:“实”主要表现在上片开头的环境描写和中间的细节描写,词作主要通过这些描写了离别的环境,渲染了气氛,表现男女恋人的依依不舍。
“虚”写有三个层次:第一层:“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想象前路的空旷迷茫,表现作者的孤独和迷惘;第二个层次,“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因情造景,设想酒醒之后的情景,表现作者离开恋人之后的痛苦;第三层,“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设想在离开恋人后的漫长时间中,碰到“良辰美景”之时的感受,表现作者,又拓展了情感的表现空间,使感情进一步深化,增强了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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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牌说明
雨霖铃,唐教坊曲,后用为词牌。《乐章集》入“双调”。《乐府杂录》:“《雨霖铃》,明皇自西蜀返,乐人张野狐所制。”《碧鸡漫志》卷五引《明皇杂录》及《杨妃外传》云:“帝幸蜀,初入斜谷,霖雨弥旬,栈道中闻铃声。
帝方悼念贵妃,采其声为《雨霖铃曲》以寄恨。时梨园弟子惟张野狐一人,善筚篥,因吹之,遂传于世。”《漫志》又称:“今双调《雨淋铃慢》,颇极哀怨,真本曲遗声。”
一百三字,前后片各五仄韵,例用入声部韵。前片第二、五句是上一、下三,第八句是上一、下四句式,第一字宜用去声。
创作背景
柳永因作词忤仁宗,遂“失意无俚,流连坊曲”,为歌伶乐伎撰写曲子词。此词当为柳永从汴京南下时与一位恋人的惜别之作。
“此去经年”四句,构成另一种情境。因为上面是用景语,此处则改用情语。他们相聚之日,每逢良辰好景,总感到欢娱;可是别后非止一日,年复一年,纵有良辰好景,也引不起欣赏的兴致,只能徒增帐触而已。“此去”二字,遥应上片“念去去”;
“经年”二字,近应“今宵”,在时间与思绪上均是环环相扣,步步推进,可见结构之严密。“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益见钟情之殷,离愁之深。而归纳全词,犹如奔马收缰,有住而不住之势;又如众流归海,有尽而未尽之致。其以问句作结,更留有无穷意味,耐人寻绎。
参考资料来源:
百度百科——雨霖铃·寒蝉凄切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柳永是一个浪漫词人,一个江湖词人,也是一个与词共着生命的专业词人。他一生混迹于乐工歌妓间,这些人都跟当时主要供歌唱的词有着血缘关系,这种生活决定了他以毕生精力来写词。郑振铎先生生说他“除词外没有著作,除词外没有爱好,除词外没有学问”(《中国插图本文学史》)。这虽然说得有些绝对,但确能概括初他作为一个专注于词的创作的词人的基本特点。
柳永的词大都是在“偎红倚翠”生活中“浅斟低唱”的产物。前人说他“工于羁旅行役”(《直斋书录解题》卷二十一),这是他的词在题材内容上不同于前人的一个重要方面。他离乡背井,长期浪迹江湖,体尝到了生活中的种种苦况;又因此常常不得不与所恋的人离别,故所作多怨苦凄悲之辞。《雨霖铃》(寒蝉凄切)便是他这方面的代表作。
这是一首送别词。在柳永以前,抒写离愁别绪的词非常多。但因为柳永是一个长期浪迹江湖的游子,对生活有着独特的体验,因而他写一对恋人的离别,就不同于传统的送别词那种红楼深院、春花秋月的狭小境界,而表现出一种烟波浩荡、楚天开阔的气象。
上片写临别时恋恋不舍的情绪。“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这三句说,在深秋时节的一个黄昏,阵雨刚停,一对恋人到长亭告别。这里不仅交代了时间、地点,而且就所闻所见烘托出一种浓重的凄凉气氛。耳边是秋蝉凄切的鸣叫,眼前是令人黯然伤神的暮雨黄昏。这里所写的景象中已暗含了词人的感情,而又同时为下片“冷落清秋节”的概括先伏一笔。“骤雨初歇”四个字意味着马上就要起行,自然地引出下面对临别时矛盾复杂心情的描写:“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都门帐饮”,是指在京都的城门外设帐置酒送别。从这句看,这首词很可能是作者离开汴京南去,跟恋人话别时所写。依恋不舍却又不得不分离,因而也没有了心绪;可这时候,兰舟无"情,正在催人出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这两句描写握手告别时的情状,感情深挚,出语凄苦。临别之际,一对恋人该有千言万语要倾诉、叮嘱,可是手拉着手,泪眼朦胧,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无言胜过有言,正因为气结声阻,就更能见出内心的悲伤。“念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这三句以景写情,寓情于景。一个“念”字领起,说明下面所写的景象只是一种想象,而不是眼前的实景。但虚中见实,由推想的情景中更能表现出一对离人此刻的思绪和心境。重复“去”字,表明行程很远。“念”字的主语是谁?词里没有交代。从感情来看,应该包括行者和送行者两个方面。分别以后,前去便是楚天辽阔,烟波无际,行人就要消失在烟笼雾罩、广漠空旷的尽处了。上片写离别时的情景,经历了一个时间发展过程,景象是由小到大,由近及远,而离人的思想感情则越来越强烈,到最后三句发展到高潮,因而既收束上片,又引出下片。
下片写离别之后的孤寂伤感。“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这三句,由个人的离别之苦而推及于一般离人的思想感情,俯仰古今,在难言的凄哀中去深沉地思索人们普遍的感情体验。可是跟苏轼在著名的中秋词中“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的超旷态度不同,词人越是把个人悲苦的离情放到历史发展的广阔时空中来咀嚼,就越加陷入深沉的感伤之中,并 让读者越发感受到那沉重感情的分量。“冷落清秋节”,照应到上头三句,使得情景交融,增强了艺术感染力。“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这两句是为人传诵的名句,被称为“古今俊语”。“酒醒”二字和上片“都门帐饮无绪”遥相呼应,使人将酒醒后的情景同前面送别时的情景自然地联系起来。妙在词人不写情而写景,寓情于景中。他不直接说自己酒醒之后如何寂寞孤凄,只是拈出在飘流的孤舟中所见所感的三种物象:岸边的杨柳,黎明时的冷风,空中的残月,心中那种凄哀悲苦的感情便充分地表现出来了。“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这两句更推开去,愈想愈远,愈远愈悲。.和心爱的人长期分离,再好的时光,再美的景色,也没有心思去欣赏领受了。“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这两句照应到上片“执手相看”两句,离别时是千言万语说不出,离别后是千种风无处说,这就在眼前与将来、现实与推想的对比中,把真挚深沉的情爱和凄苦难言的相思,表现得更加充分,在感情发展的高潮中收束全词。
这首词以秋景写离情,情景交融;在表现上,以时间发展为序,虚实相生,层层递进,一气呵成;语言自然明畅,不尚雕琢,以白描取胜,确实表现了一种“清和朗畅”,“意致绵密”(黄蓼园语)和“秀淡幽绝”(周济语)的风格特色。
《雨霖铃》是柳永描写“羁旅行役”的名篇。写的是作者离开汴京(开封),与情人话别。作者在倾诉难以割舍的离愁中,同时也抒发了对自己遭遇坎坷的感慨,所以深感前途黯然无色。《雨霖铃》是长调,柳永又特别擅长铺叙,所以词以离别的场面和进程为背景,在叙事的过程中进行写景、抒情。离别时的一切情状——眼中景,景中人,人中事,事中情,情中理一一都被作者精妙地编织到整幅离别图中,达到叙事、写景、抒情乃至于说理的有机统一,这样就不单单是情景交融了,而是进一步地形成了物我一境,人景一体了。
《雨霖铃》抒写柳永在汴京同恋人分手时的离愁别恨,艺术手法相当高。概而言之有一托物言情、广用白描。如“寒蝉凄切”“骤雨初歇”“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本词白描手法相当好。刻画人物神态,如“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咽”,临别时千言万语,竟无从说起。几笔勾勒,传神地道出情人分手时那一刹那,内心世界相当丰富。再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托物言情,展现情思:捕捉了月西沉、天将晓的情景;杨柳岸使人联想到折柳赠别的习俗,依依杨柳,绵绵别情。二、点缀渲染,恰到好处。刘熙载《艺概》中谈到:词有点(点缀)、有染(渲染)。柳耆卿《雨霖铃》云:“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上两句点出离别冷落,“今宵”二句,乃就上二句意染之。点染之间,不得有它语相隔,隔,则警句亦成死灰亦。此意乃是以画法论词,从中可看出柳词中有画,反复渲染。即精雕细刻,又大胆泼墨,前后照应,委婉自如。柳词的点染技巧,确实达到很高的成就。柳词对苏轼、秦观、周邦彦等名家在不同程度上有一定的影响。但也应看到柳词有的句子过于平俗,尚欠文雅。
自古以来,表现男女离别之情的诗词曲赋层出不穷,如柳永的慢词《雨霖铃》即经久不衰,传诵至今。探究其中缘由,固然与作者坎坷的身世经历有着密切的关系,但笔者认为,《雨霖铃》的成功还在于其独到的虚实结合抒别情的表现手法。
实景实情。如“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二句,对“烟波”“暮霭”“楚天”的实在景物,分别用“千里”“沉沉”“阔”来加以形容,使之越出极目远眺的范围之外,并由“念去去”三字领起,实景虚写,既表现出“留恋”之深,“催发”之急,“无语凝噎”之痛,又自然而然地过渡到下片的逐层推想,带出了“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的千古名句来。
虚景实情。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它之所以被誉为“古今俊语”(贺裳《皱水轩词筌》),固然在于它能抓住具有特征性的典型事物,以少胜多,寓情于景,逼真地刻画出离人落寞孤凄的心理状态,达到情貌无遗;同时更在于这种设想的描写本身,反映了词人有着多次“相见时难别亦难”的痛苦经历,因而以既别之后醒来但见柳岸月残的怅然若失,加重表现出临别之际兰舟催发时醉不成欢的“留恋”难舍。这里景是虚景,情是实情。词人运用了生动的艺术联想,既有依情揣拟的瞻望,又有意在不言中的回顾,充分写出清秋离别的复杂内心。
虚景虚情。如“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这里“良辰好景”是虚景,“千种风情”是虚情,词人以虚景、虚情收结全篇,写出“清秋节”之实景可以随时令之推移暂告消失,而“伤离别”之实情却是随时令之推移与日俱增,转换得极为有力而看去又似极不费力。
总之,这种别开生面的写景、写情,是柳永在词的艺术表现上的杰出创造,正如清人冯煦在《宋六十一家词选例言》中所说:“耆卿词曲处能直,密处能疏,状难状之景,达难达之情,而出之以自然,自是北宋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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