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____元稹《离思五首·其四》
2、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汉代乐府诗《上邪》
3、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李商隐《无题·昨夜星辰昨夜风》
4、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李之仪《卜算子·我住长江头》
5、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李之仪《卜算子·我住长江头》
6、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诗经《蒹葭》
7、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佚名《子衿》
8、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佚名《西洲曲》
9、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白居易《长恨歌》
10、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白居易《长恨歌》
11、君为女萝草,妾作菟丝花。----李白《古意》
12、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李白《长干行二首》
13、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卢照邻《长安古意》
14、梅花雪,梨花月,总相思。----张惠言《相见欢·年年负却花期》
15、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卓文君《白头吟》
16、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纳兰性德《蝶恋花·辛苦最怜天上月》
余秋雨先生写的苏东坡,个人非常喜欢,认为是近人评价苏轼比较好的文章苏东坡突围 作者:余秋雨 一 住在这远离闹市的半山居所里,安静是有了,但寂寞也来了,有时还来得很凶猛,特别 在深更半夜。
只得独个儿在屋子里转着圈,拉下窗帘,隔开窗外壁立的悬崖和翻卷的海潮,眼睛时不时地瞟着床边那乳白色的电话。它竟响了,急忙冲过去,是台北《中国时报》社打来的,一位不相识的女记者,说我的《文化苦旅》一书在台湾销售情况很好,因此要作越洋电话采访。
问了我许多问题,出身、经历、爱好,无一遗漏。最后一个问题是:“在中国文 化史上,您最喜欢哪一位文学家?”我回答:苏东坡。
她又问:“他的作品中,您最喜欢哪 几篇?”我回答:在黄州写赤壁的那几篇。记者小姐几乎没有停顿就接口道:“您是说《念 奴娇·赤壁怀古》和前、后《赤壁赋》?”我说对,心里立即为苏东坡高兴,他的作品是中 国文人的通用电码,一点就着,哪怕是半山深夜、海峡阻隔、素昧平生。
放下电话,我脑子中立即出现了黄州赤壁。去年夏天刚去过,印象还很深刻。
记得去那 儿之前,武汉的一些朋友纷纷来劝阻,理由是著名的赤壁之战并不是在那里打的,苏东坡怀古怀错了地方,现在我们再跑去认真凭吊,说得好听一点是将错就错,说得难听一点是错上加错,天那么热,路那么远,何苦呢? 我知道多数历史学家不相信那里是真的打赤壁之战的地方,他们大多说是在嘉鱼县打 的。但最近几年,湖北省的几位中青年历史学家持相反意见,认为苏东坡怀古没怀错地方,黄州赤壁正是当时大战的主战场。
对于这个争论我一直兴致勃勃地关心着,不管争论前景如何,黄州我还是想去看看的,不是从历史的角度看古战场的遗址,而是从艺术的角度看苏东坡的情怀。大艺术家即便错,也会错出魅力来。
好像王尔德说过,在艺术中只有美丑而无所谓对错。 于是我还是去了。
这便是黄州赤壁。赭红色的陡峭石坡直逼着浩荡东去的大江,坡上有险道可以攀登俯 瞰,江面有小船可供荡桨仰望,地方不大,但一俯一仰之间就有了气势,有了伟大与渺小的比照,有了视觉空间的变异和倒错,因此也就有了游观和冥思的价值。
客观景物只提供一种审美可能,而不同的游人才使这种可能获得不同程度的实现。苏东坡以自己的精神力量给黄州的自然景物注入了意味,而正是这种意味,使无生命的自然形式变成美。
因此不妨说,苏东坡不仅是黄州自然美的发现者,而且也是黄州自然美的确定者和构建者。 但是,事情的复杂性在于,自然美也可倒过来对人进行确定和构建。
苏东坡成全了黄 州,黄州也成全了苏东坡,这实在是一种相辅相成的有趣关系。苏东坡写于黄州的那些杰 作,既宣告着黄州进入了一个新的美学等级,也宣告着苏东坡进入了一个新的人生阶段,两方面一起提升,谁也离不开谁。
苏东坡走过的地方很多,其中不少地方远比黄州美丽,为什么一个僻远的黄州还能给他 如此巨大的惊喜和震动呢?他为什么能把如此深厚的历史意味和人生意味投注给黄州呢?黄州为什么能够成为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人生驿站呢?这一切,决定于他来黄州的原因和心态。他从监狱里走来,他带着一个极小的官职,实际上以一个流放罪犯的身份走来,他带着官场和文坛泼给他的浑身脏水走来,他满心侥幸又满心绝望地走来。
他被人押着,远离自己的家眷,没有资格选择黄州之外的任何一个地方,朝着这个当时还很荒凉的小镇走来。 他很疲倦,他很狼狈,出汴梁、过河南、渡淮河、进湖北、抵黄州,萧条的黄州没有给 他预备任何住所,他只得在一所寺庙中住下。
他擦一把脸,喘一口气,四周一片静寂,连一个朋友也没有,他闭上眼睛摇了摇头。他不知道,此时此刻,他完成了一次永载史册的文化突围。
黄州,注定要与这位伤痕累累的突围者进行一场继往开来的壮丽对话。 二 人们有时也许会傻想,像苏东坡这样让中国人共享千年的大文豪,应该是他所处的时代 的无上骄傲,他周围的人一定会小心地珍惜他,虔诚地仰望他,总不愿意去找他的麻烦吧?事实恰恰相反,越是超时代的文化名人,往往越不能相容于他所处的具体时代。
中国世俗社会的机制非常奇特,它一方面愿意播扬和轰传一位文化名人的声誉,利用他、榨取他、引诱他,另一方面从本质上却把他视为异类,迟早会排拒他、糟践他、毁坏他。起哄式的传扬,转化为起哄式的贬损,两种起哄都起源于自卑而狡黠的觊觎心态,两种起哄都与健康的文化氛围南辕北辙。
苏东坡到黄州来之前正陷于一个被文学史家称为“乌台诗狱”的案件中,这个案件的具 体内容是特殊的,但集中反映了文化名人在中国社会的普遍遭遇,很值得说一说。搞清了这个案件中各种人的面目,才能理解苏东坡到黄州来究竟是突破了一个什么样的包围圈。
为了不使读者把注意力耗费在案件的具体内容上,我们不妨先把案件的底交代出来。即 便站在朝廷的立场上,这也完全是一个莫须有的可笑事件。
一群大大小小的文化官僚硬说苏东坡在很多诗中流露了对政府的不满和不敬,方法是对他诗中的词句和意象作上纲上线的推断和诠释,搞了半天连神宗皇帝也不太相信,在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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